有東西從眼里滑落到被子上,仔細一摸,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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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像堵了一塊兒石頭一樣,讓人透不過氣,我已經用自己的能動作用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卻不想規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就不了余小米和他的父母,也救不了我自己。
我崩潰了,頹喪的趴在床上,像一個單細胞生物一樣沒有頭腦和四肢,開始自暴自棄,任由多巴胺自由分泌。
我打開了電腦,開始玩游戲,肆意廝殺,直到一個游戲映入眼簾——Twelve Minutes,這是一款交互式恐怖游戲,玩家需要在十二分鐘里,調查事件的真相,如果被殺或超時,玩家又會從頭開始,我記得這還是余小米告訴我的,回想起當時他說通關時那得意洋洋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這樣看來,循環不只是游戲里的一種設計,在現實中真的可能會出現,想想在那樓道里的經歷,真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要不是余小米開門,還不知道要在那里面待到何年何月。
好像有什么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如果我一直是在正月十五和十六這兩天中不斷循環,我在那個樓道中分別兩次遇到鬼打墻,而余小米救了我兩次,是不是有可能,余小米在正月十六日那天,沒有死。
回想余小米這兩次的死,其中都有我的干涉,如今余小米父母的死已經成了定局,但余小米,說不定還有救。
十六日那天,因為我生病余小米被攔在了家里沒有出門,這次,說不定只要讓他留在家里,他就可以活下來。
那天他曾說是因為正月十五當晚他的媽媽給他打過電話,但他卻沒接到,所以準備出門去找他們。
那這次,只要讓他接到電話,他應該就不會出門了。
可我一想到那個“鬼打墻”的樓道,心里就百般抵觸,只怕有去無回。
但又想到余小米,最終心中的天平,還是傾斜到了一邊,我起身下床,出門開車往余小米家駛去。
現在是下午六點,離車禍還有三十分鐘,若我記得沒錯,離我送那份外賣到余小米家估計只剩下不到十分鐘。我看著手機上已經有人接了單,我只能風馳電掣地先跑到余小米家樓下,等待著那人把外賣送到,但幸好,總算是趕上了。
交接好后,我鼓足勇氣,上電梯,“叮”,到了。
我把外賣掛在門把上,就這樣等在那里,心里忐忑不安,時間過的很慢,不安感在層層疊加,身體似乎失重了一樣,漂浮不定。
終于,“咔嗒”,門開了。
我看見余小米驚詫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被困在這里了,能幫幫我嗎?”我磕磕巴巴地說。
“好,好吧,你進來吧。”他說道。
我和他添油加醋的說了之前樓道里發生的事,但并沒有和他說道我曾來過這里,也沒告訴他關于他父母還有陷入時間循環的事。
剛開始他還很防備我,我知道他喜歡游戲,便和他談論起了最近玩得游戲,他立刻來了精神,逐漸對我放松了警惕,變得熟絡起來。我看見了放在他旁邊的手機,心中開始盤算,余小米還在那邊熱火朝天地說著,我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了,思緒紛飛。
他站起來,想要帶我去他的房間,我急忙拉住了他,他回頭,疑惑地看著我。
我松開手,余光撇過手機,“我們就在這兒說吧。”,我摸了摸鼻頭。
“怎么了?”
“沒什么,那個,那個……”我看著墻上的萬年歷,現在正好是6:30。
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樂聲突兀響起,悠揚地男聲伴著樂曲奏響,輕快活潑,但我卻感覺沉甸甸的。
他接起了電話,對面一片嘈雜。
“喂,媽媽,你和爸爸下班了嗎?”
對面沉默,只聽見人聲鼎沸和金屬摩擦在地上的聲音。
終于,對面有了聲音。
“小米,媽媽可能回不去了,你……”
“嘭”,“嘟—嘟—”,一片死寂,腦中閃過一片空白,我見余小米慌亂的準備出門,他穿過我準備往玄關處走去,我伸手抓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送你去吧。”他的手在顫抖。
我們趕到時,現場一片狼藉,救護車和消防隊已經到來,在現場進行救援,余小米看見眼前熟悉的車輛時,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余小米跑到那輛車附近,當消防員從車輛將人抬出來時,余小米再也繃不住了,即使被燒的全身焦黑,那人的身形著裝,都不難看出她是誰,她的手里,還拿著那部手機。
我陪著余小米上了救護車,到達醫院后,余小米就寸步不離那蓋著白布的兩具尸體旁邊,時而大聲哭泣,時而呆木若雞,就像一個發了瘋的精神病人。這一幕,竟如此似曾相識。
我在外面坐著陪了他一會兒,當他的家人都趕到后,我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我開車來到了余小米家,還沒到樓下,我卻看見余小米就坐在涼亭里,而他面前的石桌上,赫然放著兩個木制盒子,通體發亮,一看就是全新的。
我來到他對面坐下,他的臉色已經由慘白轉為透明,神情看起來疲憊不堪。
看著面前盒子上嵌著的照片,一時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