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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少有二十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麻布袋了,一想起,心頭難免產生一種莫大的失落感。
回想四十年前轟轟烈烈的大集體、大農業、舉國上下農業大學大寨的那個年代,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幾乎是誰都離不開那實看不起眼,但卻又堪以重用的麻布袋。麻布袋的作用也真的是太大了,現實生活中,幾乎是處處都離不開:水稻收割爆曬后離不開它、送征購完糧裝車拉運時少不了它、大麥小麥曬收時離不開它、番薯絲曬干后收起也當然是少不了它,更為巨量使用它的還有倉儲千噸萬噸乃至幾十萬噸、上百萬噸的各大小不一的糧倉。非但如此,甚至許多人運輸其他多種類別的雜物,也同樣少不了要使用大量的麻布袋。可以攤開胸懷地說,我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五十六個民族歷朝歷代甚至還有異國如日本、越南、菲律賓、泰國、印度等周邊國家的許多從事農業的邊民,幾乎都與麻布袋結成了斬也斬不斷,割也割不開,任意怎么拉也拉不走的猶如骨肉相親一般的千古情緣。
小時候,我接觸和見到最多的也就是麻布袋,怪不得那個年代種植絡麻的農民特別多,原因是紡織麻布袋的主要原料就是這絡麻。我每逢上學放學回家,有打從家鄉靈溪的三座大糧倉經過的時候,始終總是見到好幾個倉口場地上,日日聚集或流動著少者幾十,多者上百的搬運工人或出或入搬扛著從倉內、河輪和車輛里起落裝卸那一口口鼓腹十足麻布袋的糧食。這些工人大多都是靈溪本地人,他們一個個都是那樣的勤勞智慧、身強力壯,血氣方剛。縱觀那一袋袋的稻谷大米以及番薯絲和玉米,最少重量都在150至300市斤,可是他們在負重裝卸的過程中,任何一個都是表現得那樣的沉定自若,順手順肩,為了得到微薄的經濟收入以養家糊口,就這樣日復一日習以為常心甘情愿地勞累著過日子。
除了搬運工人之外,糧食部門的許多家屬工,幾乎常年時間都不分季節地聚集在工棚里修補所有鼠損或磨破漏洞的麻布袋,以賺取一份極其微少的外快,作滋補家用,他們一個月下來的收入最多也沒有超出30元錢,更難以令人置信的是,許多童工竟只日領工資五角。
修補麻布袋家屬工當然是多,可怎么多也多不過一家家紡織工廠的工人,這支隊伍實實在在的是兵強馬壯,席卷大地。
在那個年代,麻布袋編織廠我們溫州老平陽縣總共擁有15家,工廠地域,主要分步在萬全、鰲江、靈溪、麻步,蕭江,另外還有金鄉馬站宜山等地。
靈溪麻布袋廠的坐落地在國營米廠附近,擁有園工200多人,這些工人,大多都是女工,日生產麻布袋都在五千條以上。另據不完全統計,全縣日總出廠量銷路最旺季時,竟達到十萬條以上,產品銷往全國各地甚至海外。
這麻布袋的擁有量也真的是太大了,剖其原因主要是這個東西由于破損太快,更新換代特別早,并且還極易受潮腐爛,在六十年代初七十年代末那個年代,還有一個十分不利的的農業戰線滯后因素,這個因素不是別的,就是鼠害。關于鼠害,盡管政府有關部門有逐年不失時機緊鑼密鼓地緊抓滅鼠,可由于受各種不利條件因素的制約,平時小打小鬧的滅鼠往往不奏效,常年中,特別是國營糧食大倉庫,幾乎總是少不了老鼠鳥害成災。面對三座大糧倉老鼠和鳥類的如此成群結隊,每當暑假和放學空閑些時間,我們這些小頑童總是少不了利用自己土制的彈弓去大開殺戒彈鳥和獵殺老鼠,每次彈打獵殺之后都會有一份碩大的收獲。獵取了這么多的鼠類和鳥類之后,我們就及時挑選了一部分剖殺洗凈然后醮上蜂蜜升火烤起來吃,那種美味啊,實在是天底下少有,永生回味無窮。
三座倉里由于富有獵味,所以說也是我們最愛去的地方。
(蘇傳墻 蒼南縣畜牧獸醫局 主任科員 文史工作者 圖片來自網絡 侵即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