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現在就舉行葬禮

admin2021-12-3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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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葬在老家，他常去的墳塚。

我們很少聚，只在掃墓時相見，故地重游的這次，看來也是他與我們一起，另一種形式上。

他走得并不體面，令人唏噓。驟然直面的生死課題令我瞳孔緊縮，還沒來得及認真求索，尚且稚嫩的情緒已經在推卸、拉扯、對峙中滾過一遭，被七嘴八舌舔過一遍又一遍，顯得倦怠。

回程路上，人們不再皺眉了，車后座是消消樂單調重復的背景音樂。

我想，未得到的答案好像不再重要，我還在培育的感傷也變得多余。不要恐懼離別或盡頭，反正大家最終都會安全地過渡成麻木不仁的大人。

我就要離去，離開這曠野。望向車窗外最后一眼，是狂風獵獵，漫天的黃紙和放飛的鴿竟也沒有分別，是生與死共通的儀式。

拋開其他，對于遼闊平坦的空間，我總是又癡迷又恐懼。

視線失去阻礙，時空重疊回了原始時代，大米帆布袋帆布袋制作電話/微信：15838231350我獨自立于曠野之間，目光越過潛伏的獸群能直窺天邊。

這里足夠空曠，有掘不盡的平靜用來稀釋人聲聒噪。

我被動在0.1秒內陷入最深層的發呆狀態，大腦嗡地一聲全面待機，黑屏上開始彈射彩色泡泡。像小貓被叼起后脖頸，僵直而順從。

心跳語調都變慢，目光也變得懶散，直到呼吸和風聲一致。我仿佛真的如愿變成一塊石頭，保持靜止就已經是在履行神圣使命。

或許恐懼的正是這份癡迷，仿佛再看多一眼就會生根發芽，永遠都走不離。

從遠處回到人間總是很難收心，我裹著情緒夾在人群里，很難不顯出幾分隔閡。

半邊魂魄還在秋游，半邊趴在屋檐瞅著旁人笑我呆傻。

指令點到我時，就該輪到我扮演笑臉。

輪流敬酒前我總愛盯著杯子思考，不能一句大家好招呼所有人嗎，不能一次舉杯敬完在座各位嗎。

這次思考的多了一點，或許已經沒有人記得剛剛躺在盒子里的人是因為什么躺下了嗎？

猩紅的桌布鋪滿這個逼仄的正方體，吱嘎作響的椅背盛著神色各異的臉，門合上后，原來這里就是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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